誰下的命令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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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下的命令？
夜幕降臨，宮裏陸陸續續掌了燈。
何蕭蕭看著院外頭，搖曳的燈光照著地面一片斑駁。
“太子殿下回宮了嗎？”她溫聲詢問。
秋雨忙回道：“秋露已經去看著了，若是太子殿下回宮了，秋露會請他過來的。”
何蕭蕭輕哂一聲，“如今怕是請不動他了。”
眼下是她有求於太子，太子指定會趁機好好地折辱她吧？她如是想著。
秋雨面上微愕，卻也沒說什麽。
她一邊指揮著宮婢將飯菜放到桌面，忙完後才又道：“小姐先用晚膳吧！”
何蕭蕭沈默著，片刻後才點了點頭。
她接過秋雨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，滿腹心事地走到圓桌邊坐下。
這一頓晚飯，她食不知味。
“小姐，太子殿下回宮了。”
聽到秋露的稟告，何蕭蕭卻沒有一絲欣喜，她瞥了秋露一眼，問道：“他會過來嗎？”
秋露面上一僵，吶吶地道：“殿下讓小姐自己過去。”
何蕭蕭自嘲一笑，事情果然如她所料。
可她別無選擇，要救秋霜，就必須要去求太子，太子他也是料定了這一點。
“走吧！”何蕭蕭對秋雨秋露說道。
主仆三人踏著月色走出擷芳殿，沒多久就來到了太子的寢殿。
高忠笑瞇瞇地入殿回稟。
“回殿下，太子妃求見。”
他剛剛還與太子說起太子妃，果然如太子所料，這不太子妃自己求上門來了。
趙熠嘴角牽扯出一抹笑，“讓她進來吧！”
高忠應聲退出，轉瞬領著何蕭蕭走了進來。
“殿下安好。”何蕭蕭敷衍地行禮問安。
“真是難得。”趙熠說著坐回原位，手裏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茶蓋。
何蕭蕭面上一凜，冷漠地問出口，“殿下究竟想怎樣？”
趙熠故作不解地挑眉，“蕭蕭在說什麽？”
他裝傻充楞的模樣令何蕭蕭氣結，“殿下敢說不是你讓人陷害的秋霜嗎？”
“陷害？”趙熠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忍不住笑出聲，反問道：“本宮為何要陷害一個丫鬟？”
他果然是變了，變得更加深沈內斂了。
若是以往他早該暴跳如雷了吧？如今倒是越來越沈得住氣了。
何蕭蕭緩了緩煩躁的情緒，神色恢覆淡定，“既然不是殿下所為，可否請殿下查明事情真相，還秋霜清白？”
她明明忿忿不平，卻伏低做小的態度令趙熠心情愉悅了不少。
“太子妃本事不小，何必來求本宮？”這次他可沒有心軟。
何蕭蕭被他拿話一噎，臉上陣青陣白。
這裏是東宮，不說她才剛回來，單說她原本就毫無根基，想要給秋霜洗刷冤屈簡直就是難於登天。
太子很顯然是在故意看她笑話。
何蕭蕭默了默，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，道了聲，“殿下說的是。”
隨即福了一禮，轉身就退了出去。
趙熠看著她疾步離開的身影，手裏緊握成拳，嘴角的肌肉不自覺地跳了一下，眼裏隱隱有怒火翻騰，卻讓他極力克制住了。
他相信何蕭蕭折騰不出什麽水花來，早晚還會再來求他的。
何蕭蕭走在回擷芳殿的路上，一股悲涼自心底蔓延。
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巍峨雄壯的宮殿，眼裏漸漸蓄起淚意。
既已形同陌路，又為何要把她抓回來？就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嗎？
她明明知道秋霜一事必定是太子所為，可對此卻沒有絲毫辦法。
“小姐，我們現在要怎麽辦？”秋雨擔憂地問道。
“先去宮正司問問秋霜當時是什麽情形吧！”何蕭蕭默默地道。
先前她以為不過是太子想要掌控她故意給秋霜設下的圈套，如今雖然她依舊是這樣想的，可太子不承認，她也只能自己查了。
秋雨見她神色冷漠，一時也不敢勸。
主仆三人輾轉又來到了宮正司。
林司正慌裏慌張地迎過來，口中說道：“不知太子妃這麽晚了到此有何吩咐？”
何蕭蕭見她這副模樣微微蹙眉，“我有話要問我的丫鬟，你帶路吧！”
林司正面上一僵，她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額角，喏喏地道：“已經這麽晚了，太子妃不如明兒……”
她越是推脫，何蕭蕭就越是懷疑，她一把推開林司正，擡腳就往地牢走去。
“太子妃！”林司正在身後急得大喊。
走在昏暗的地牢，鼻尖忽而聞到了濃濃的血腥氣，何蕭蕭連忙加快了腳步。
果不其然，先前還好好的秋霜此時一身傷痕累累地仆倒在地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何蕭蕭怒而質問道。
看著仆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秋霜，何蕭蕭胸腔裏一股子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。
“上頭有令，臣也是奉命行事。”林司正低垂著頭，默默地辯解。
“是誰下的命令？”何蕭蕭冷冷地看著她。
林司正在她冷冽的目光逼視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，頭垂得更低了些，說出的話竟也結巴了起來。
“是太……太子……”
何蕭蕭一口氣堵在胸腔險些上不來，又見秋雨秋露怎麽呼喊秋霜都不見她有反應，一時怒沖雲霄。
眼角餘光瞥見墻上掛著的刑具，想到她們就是用這些刑具折磨的秋霜，她哪裏還能忍，她沖過去取了鞭子。
見她氣勢沖沖地走來，林司正嚇得臉色慘白。
“太子妃……”
她才喊出這三個字，身上就重重地挨了一鞭。
“啊！”她一聲慘叫響徹天際。
何蕭蕭還待再打，秋雨秋露急忙拉住她。
“小姐不能啊！”秋雨抓著何蕭蕭的手臂央求道。
“你們兩個快松開。”何蕭蕭冷冷地道。
“小姐，眼下最重要的是請大夫來看看秋霜怎麽樣了？晚些再找她們算賬也不遲。”秋雨苦心勸道。
何蕭蕭只能暫且忍下。
“拿鑰匙來。”她對林司正伸出手。
“太子妃，您不能帶她走。”林司正猶自嘴硬。
何蕭蕭攥著手裏的鞭子，眼裏漸漸結成寒冰。
“若是我一定要帶她走呢？”她若是下了決心，又有誰能攔她？
林司正面色煞白，正不知如何回答，就聽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都在這裏喧嘩什麽？”
是方宮正的聲音。
何蕭蕭定睛看去，就見方宮正和金蘭姑姑等人走了進來。
她面上微凜，倒是沒有想到此事居然還驚動了皇後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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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蕭蕭看著院外頭，搖曳的燈光照著地面一片斑駁。
“太子殿下回宮了嗎？”她溫聲詢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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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蕭蕭輕哂一聲，“如今怕是請不動他了。”
眼下是她有求於太子，太子指定會趁機好好地折辱她吧？她如是想著。
秋雨面上微愕，卻也沒說什麽。
她一邊指揮著宮婢將飯菜放到桌面，忙完後才又道：“小姐先用晚膳吧！”
何蕭蕭沈默著，片刻後才點了點頭。
她接過秋雨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，滿腹心事地走到圓桌邊坐下。
這一頓晚飯，她食不知味。
“小姐，太子殿下回宮了。”
聽到秋露的稟告，何蕭蕭卻沒有一絲欣喜，她瞥了秋露一眼，問道：“他會過來嗎？”
秋露面上一僵，吶吶地道：“殿下讓小姐自己過去。”
何蕭蕭自嘲一笑，事情果然如她所料。
可她別無選擇，要救秋霜，就必須要去求太子，太子他也是料定了這一點。
“走吧！”何蕭蕭對秋雨秋露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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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忠笑瞇瞇地入殿回稟。
“回殿下，太子妃求見。”
他剛剛還與太子說起太子妃，果然如太子所料，這不太子妃自己求上門來了。
趙熠嘴角牽扯出一抹笑，“讓她進來吧！”
高忠應聲退出，轉瞬領著何蕭蕭走了進來。
“殿下安好。”何蕭蕭敷衍地行禮問安。
“真是難得。”趙熠說著坐回原位，手裏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茶蓋。
何蕭蕭面上一凜，冷漠地問出口，“殿下究竟想怎樣？”
趙熠故作不解地挑眉，“蕭蕭在說什麽？”
他裝傻充楞的模樣令何蕭蕭氣結，“殿下敢說不是你讓人陷害的秋霜嗎？”
“陷害？”趙熠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忍不住笑出聲，反問道：“本宮為何要陷害一個丫鬟？”
他果然是變了，變得更加深沈內斂了。
若是以往他早該暴跳如雷了吧？如今倒是越來越沈得住氣了。
何蕭蕭緩了緩煩躁的情緒，神色恢覆淡定，“既然不是殿下所為，可否請殿下查明事情真相，還秋霜清白？”
她明明忿忿不平，卻伏低做小的態度令趙熠心情愉悅了不少。
“太子妃本事不小，何必來求本宮？”這次他可沒有心軟。
何蕭蕭被他拿話一噎，臉上陣青陣白。
這裏是東宮，不說她才剛回來，單說她原本就毫無根基，想要給秋霜洗刷冤屈簡直就是難於登天。
太子很顯然是在故意看她笑話。
何蕭蕭默了默，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，道了聲，“殿下說的是。”
隨即福了一禮，轉身就退了出去。
趙熠看著她疾步離開的身影，手裏緊握成拳，嘴角的肌肉不自覺地跳了一下，眼裏隱隱有怒火翻騰，卻讓他極力克制住了。
他相信何蕭蕭折騰不出什麽水花來，早晚還會再來求他的。
何蕭蕭走在回擷芳殿的路上，一股悲涼自心底蔓延。
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巍峨雄壯的宮殿，眼裏漸漸蓄起淚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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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明明知道秋霜一事必定是太子所為，可對此卻沒有絲毫辦法。
“小姐，我們現在要怎麽辦？”秋雨擔憂地問道。
“先去宮正司問問秋霜當時是什麽情形吧！”何蕭蕭默默地道。
先前她以為不過是太子想要掌控她故意給秋霜設下的圈套，如今雖然她依舊是這樣想的，可太子不承認，她也只能自己查了。
秋雨見她神色冷漠，一時也不敢勸。
主仆三人輾轉又來到了宮正司。
林司正慌裏慌張地迎過來，口中說道：“不知太子妃這麽晚了到此有何吩咐？”
何蕭蕭見她這副模樣微微蹙眉，“我有話要問我的丫鬟，你帶路吧！”
林司正面上一僵，她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額角，喏喏地道：“已經這麽晚了，太子妃不如明兒……”
她越是推脫，何蕭蕭就越是懷疑，她一把推開林司正，擡腳就往地牢走去。
“太子妃！”林司正在身後急得大喊。
走在昏暗的地牢，鼻尖忽而聞到了濃濃的血腥氣，何蕭蕭連忙加快了腳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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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何蕭蕭怒而質問道。
看著仆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秋霜，何蕭蕭胸腔裏一股子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。
“上頭有令，臣也是奉命行事。”林司正低垂著頭，默默地辯解。
“是誰下的命令？”何蕭蕭冷冷地看著她。
林司正在她冷冽的目光逼視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，頭垂得更低了些，說出的話竟也結巴了起來。
“是太……太子……”
何蕭蕭一口氣堵在胸腔險些上不來，又見秋雨秋露怎麽呼喊秋霜都不見她有反應，一時怒沖雲霄。
眼角餘光瞥見墻上掛著的刑具，想到她們就是用這些刑具折磨的秋霜，她哪裏還能忍，她沖過去取了鞭子。
見她氣勢沖沖地走來，林司正嚇得臉色慘白。
“太子妃……”
她才喊出這三個字，身上就重重地挨了一鞭。
“啊！”她一聲慘叫響徹天際。
何蕭蕭還待再打，秋雨秋露急忙拉住她。
“小姐不能啊！”秋雨抓著何蕭蕭的手臂央求道。
“你們兩個快松開。”何蕭蕭冷冷地道。
“小姐，眼下最重要的是請大夫來看看秋霜怎麽樣了？晚些再找她們算賬也不遲。”秋雨苦心勸道。
何蕭蕭只能暫且忍下。
“拿鑰匙來。”她對林司正伸出手。
“太子妃，您不能帶她走。”林司正猶自嘴硬。
何蕭蕭攥著手裏的鞭子，眼裏漸漸結成寒冰。
“若是我一定要帶她走呢？”她若是下了決心，又有誰能攔她？
林司正面色煞白，正不知如何回答，就聽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都在這裏喧嘩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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